安利纽丟莱

【鸣佐】干笋与鱼板（6）

第六章

 

鸣人和小樱看着眼前仰望着他们的小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俩相看一眼，从对方闪着光的瞳孔里读出了相同的意思。

鸣人和小樱同时大跨了一步，却被佐助伸出的手臂挡在了半路。

努力仰着脑袋的面麻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如今对他来说十分高大的佐助，胸腔里的心脏坐着电梯从一楼快速地飞到顶楼。红色的写轮眼由上至下地盯着蔚蓝的眼睛，无法从中读出如何感情的面麻止不住咽了又咽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冒出来的唾液。

当佐助的手伸向他的时候，面麻害怕得猛闭紧了双眼，袖子被拧得皱起来。

却仅仅只是被佐助按上了脑袋。成年人的手掌覆盖住了儿童的脑袋，几戳翘发哆哆嗦嗦地从指缝中探出头来，忐忑不安地僵立在其中。

身体里查克拉的流动有了异样，但没有感觉到疼痛。

面麻鼓起勇气拉开左眼一半的眼帘，偷瞄了一眼念念有词的佐助。在与佐助的红瞳孔撞上的时候，又惊恐地猛然闭上。当佐助的手掌从他的头发上离开时，被好奇心挤走恐惧的面麻迫不及待的把两只眼睛的眼帘全部拉开，盯着佐助抿直的嘴唇开启。

“我将你的查克拉稍微逆转了流向，并且有选择的封印，巩固了一下你的变化之术。”佐助面无表情地解说着，“为了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现在你只能以这个模样在木叶里行动。当然依然可以用一些简单的忍术，足以保你的命。如果强行解开的话，你的查克拉会爆流，最后导致经脉受损。”

佐助的话带着一股凉气蹿上面麻的身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那股凉气袭击了面麻的全身。意识中的九喇嘛在愤怒地咆哮，封印被加固的它无法将一丝一毫的九尾查克拉传到面麻的身上。满腔怒气的面麻瞬间察觉到佐助为了防他在他的身体上所作的一切，他咬着嘴唇，急促的喘息声暗示着他内心中汹涌的不甘和愤恨。默念着计划，面麻压制着自己翻涌而上的杀人冲动，他无声地低了低高傲的头颅，屈辱的红色带着湿润的气爬上眼睛。

“佐助你怎么能这样！”鸣人走到佐助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他还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那只是变化之术，”听到鸣人的指责的佐助，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莫非你16岁的时候也把自己当单纯的孩子？”

“你你你……”被呛住的鸣人震怒地指着佐助，他的眼睛突然一转，强词夺理道，“16岁也还没有成年呢！”

佐助无视鸣人的无理取闹，直径走开，留下个气愤地囔囔不停的鸣人。

以及沉迷在看抽着鼻子憋哭的面麻的可爱之中的小樱。

“佐助依然这么不可爱。”鸣人撇着嘴，喃喃了一句，他蹲下来和面麻平视，“没事，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帮助你的，面麻。我相信那个世界的水门和玖辛奈。”

面麻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半想嘲笑鸣人的幼稚半却忌惮着他的力量。毕竟以他自己现在被封住力量的情况，他无法与其交手。但是心下的不服让无法轻易接受鸣人的好意，无话可说的面麻梗着脖子扭开了眼睛。

“呀——！”小樱尖叫了起来，她猛地把面麻抱在怀里，“天哪，我受不来了！太可爱了！”

猛然被小樱的怪力死死压在怀里的面麻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挣扎地挥舞着双臂，摸到小樱手臂的手指鼓着劲推着小樱，却因为暂时无法适应化为孩童的身躯而不能正确的使劲，绝望一瞬间爱上了面麻。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小樱突然松开了紧绷的手臂，终于获得呼吸的机会的面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交换着新鲜的空气。他怒视着吐着舌头的小樱，身体向下一缩，得了空挡的他赶紧脱离小樱的怀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后退跃了好几步，摆出警惕的姿势。

小樱捧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又惊又恐的面麻，吓得面麻惶惶不安的又退了好几步。

“小樱你之前不还和他兵戎相交吗，”鸣人好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会儿怎么又这么……？”

“因为实在太可爱了嘛，可爱就是正义！”小樱揍了一拳嘟囔着“看脸的世界”的鸣人，一把抓回跑远的面麻，不顾他的挣扎，按在自己的怀里痴迷地揉着面麻的嫩脸，“仔细一看这一头炸开的黑发还有点像佐助呢。”

鸣人挑了挑眉，仔细地观察了几眼，蔚蓝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他挪挪脚靠近对着面麻的脸颊亲亲啃啃的小樱，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那个小樱啊，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推着小樱的脸的面麻跟着听完了鸣人商量的事，在小樱答应前，面麻的心思已经在胸中百转千回。

然后，摆脱小樱的怀抱之后的面麻跟在鸣人的身边，嫌恶地擦着自己的脸，仿佛脸上还残留着小樱的口红印子和口水，把两个腮搓得直发着热。他推了推自己的脸颊，心中对佐助的怨恨如同恐惧一样更加的深刻了。因为难以适应孩童的身体，面麻现在只能用短小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安分地走在大道上，纵使趁落在鸣人后面的机会收集查克拉在脚上进行跳跃也只能蹦出一点点的高度。

佐助所说的选择性封印，就是把面麻的查克拉运用模式调到了同他外表年纪相符的模式，即使面麻能够使用出所有的忍术，它们的力度也只有4岁孩童的力度。

收回只有弹珠大小的螺旋丸的面麻恨恨地磨着牙齿，仿佛磨着是佐助的血和肉。

鸣人的背影在前方越来越小，面麻突然意识到他在确认自己的力量的时候，鸣人已经将他落下很远的距离。

面麻烦躁地轻啧一声，抬起腿盯着背影疾走着。

鸣人的背影越来越小。

面麻眨了眨眼睛，暗骂一声，走动的脚快速地奔跑起来。

鸣人和他的距离依然远着。

面麻急促地喘息着，汗液从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流下来，滴到他的睫毛上，发着密密麻麻的痒。不得不停滞下来喘气的面麻瞪着鸣人的背影心里急得痒痒，或者是因为跟不上鸣人，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变弱，由心底而上的一阵委屈悠悠然然地灌上来，灌入面麻的眼球里，刺激着敏感的眼球瞬间泛起了红色。

嫉妒和恼羞如炮弹一般砸向了他，把他炸得全身发抖。

“漩涡鸣人！”面麻控制不住自己的朝着鸣人大吼着，“你这个混蛋走这么快干什么，等我一下不可以吗我说？！”

几乎把自己身上剩下的所有力气和不满的情绪喊了出来，鼻子似乎被这声音惊骇到，没用得瞬间酸软了腿。

声音落下的瞬间，面麻的眼前暗了暗。

“啊，对不起，对不起！”瞬间出现的鸣人的愧疚的声音在面麻的脑袋上隆隆的响起，“我会走慢一点的！”

面麻抽了抽鼻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红通通的眼睛，却不理睬鸣人的道歉，不屑的轻哼一声，先于立在一边的鸣人一步，宛若帝王一般嚣张跋扈地走了出去。

鸣人讪讪地一笑，嘀咕了一句：“小樱说的真对。”

面麻走得慢，鸣人也好脾气地踱着步子走在他的旁边。可惜成年人的腿到底是比儿童的腿长，即便走的再慢，依然会时不时超过面麻。

下意识偷瞄着旁边的鸣人用于观察的面麻忽然注意到和他处于水平线的鸣人突然跳到了前面，他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嗒嗒嗒小跑了几步再次跟上了鸣人。

微微松了一口气的面麻，再一次用余光瞄着鸣人，眼睛费力地向上，妄图瞄到鸣人的上半身。注意力集中的面麻在就快看到鸣人的肩膀的时候，肩膀居然不见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向前一看，鸣人果然再一次跑到了他的前面。

面麻有点恼怒地戚了一声，认命的又一阵小跑扶平他和鸣人之间的水平线。

等到脚步停下来的时候，面麻兴致勃勃的再次开始用余光观察鸣人的事业，却发现身边的人静止不动，仰头一看，那双和他一样的蓝玻璃珠子正居高临下的愣愣地看着他。

不明鸣人为何突然停止下来的面麻，费力的仰着脑袋看着他，疑虑地皱了皱眉头。刚想询问的面麻看见鸣人的蓝眼睛突然水润起来，泫然欲泣的他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然后猛然捂住胸口的鸣人很大声的倒吸了一口气。

不明就以的面麻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一直仰着的脑袋让他的脖子开始有些酸痛，还没来得及低低脖子缓解酸痛的面麻兀地被鸣人抱起来。

双脚踏空的虚浮感让面麻一愣。

“面麻！”鸣人紧紧地抱着他，饱含深情地大声喊着，“我会负起责任把你好好养大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被禁锢在鸣人怀里的面麻猛烈地挣扎着，双手用力推着鸣人的胸膛，妄图制造出一丝一毫的可供他呼吸的缝隙，“放开我！”

面麻急慌慌地推着鸣人，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愤怒地囔囔着：“怎么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有病？唔哇……”好不容易脱离出怀抱的脑袋赶忙呼吸了几口空气，双手用力推着鸣人下巴，“放开我，神经病！”

“呜哇，连手掌都只有这么点大，还要用两只一起才能盖住我的下巴，”鸣人抽噎了一声，再次把面麻圈紧，被突然生成的养育之心替换了心脏的他不住囔囔着，“别担心，面麻！我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像养佐助那样——”

“螺旋丸！”

面麻忍无可忍的把螺旋丸砸到了鸣人身上，倒真的让鸣人稍微松了松他，面麻趁机从鸣人身上跳了下来。获得自由的他，赶忙后跑多步，远离鸣人的辐射区。

“就连螺旋丸都只要弹珠那么大……”鸣人的眼泪哗啦一下全下来了，呜咽一声，“我一定要天天给你买拉面吃，面麻！”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击了面麻，他有点难以控制拔腿就跑的欲望。

鸣人抹了抹脸颊，他突然蹲了下来，绽开和煦的笑容伸开了双臂，温柔的嗓音放向面麻：“来，面麻，我们回家。”

面麻一脸惊悚地看着鸣人，猛烈的后退着，手摸上腿上的忍具包，扣子的金属感在指头发着凉气。他咽了咽口水，没有力量的他知道如果真的对战起来，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胜算。抽出手里剑的那一刻，就是在拿性命独孤一掷。

“哈哈哈。”鸣人突然大笑起来，噙着笑意的蓝色涌入面麻的眼睛里，“我和你开玩笑的，没想到反应超级大……呜哇，别哭，我错了！”

“我没有！”面麻大声反驳道，他条件反射地交叉双臂掩住自己的脸，宽大的袖子吸收了眼眶下的水。

“是是，”鸣人拍了拍面麻的脑袋，虽然瞬间就被面麻暴躁地拍开了，“走吧，你是真的要去我家。”

面麻难以置信地瞄了鸣人一眼。

“为了方便监视你。”鸣人轻快的声音一沉，眼神一冷，“你的身份特殊，而且要求特殊，所以由我来监视你最好不过。”他的眼睛促狭的一弯，捏了捏面麻的腮，低声说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幼稚，面麻小朋友。”

面麻的全身被鸣人的眼神看得一冷，宛如血管中所有血液都被冻住，只能艰涩地破冰流淌着供着面麻僵住的心脏。

这一次鸣人走在了前头。

面麻深吸了几口气，黄昏下的太阳光热混入空气之中稍微活络了一下面麻全身被冻住的血液，僵住的心脏借此缓缓的恢复了生气。目视着闲庭信步地走在前面的鸣人，面麻的拳头不由紧了紧，天人交战了片刻的他，挪动脚步，又是一阵小跑跟了上去。

走回水平线的面麻偷瞄了几眼吹着口哨的鸣人，瞥着鸣人晃动的衣服，面麻攒了攒自己的大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从鼻子蹿到脚尖。

颤动的拇指和食指在水平线再次被扭曲前捏上了鸣人的衣角。

又是一个深入骨髓的呼吸。

面麻的手紧紧地拽住了鸣人的衣角，拽得衣角的那一片黑色变得皱巴巴起来，拽得鸣人的嘴角偷偷弯曲起来。

水平线再也没有变得扭曲。

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画着漩涡标志的门前。

鸣人打开了门，面麻好奇地探头望了望。

两厅两室一卫一阳台。

布设平凡却很整洁，一眼望去最惹眼的便是阳台上的那株结着半熟的番茄苗。苗子的长势旺盛，苗子盆旁边便是浇水壶和几包未用尽的肥料包，足以见得鸣人十分认真地栽培它。

略略在鸣人的房子里转了一圈，面麻跑向给番茄苗浇水的鸣人，扯了扯鸣人的衣角，问道：“为什么有间卧室是双人床？”

“啊，这个啊，”鸣人把水壶放到一边，蹲下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面麻的问题，“因为那件卧室是……”

嘎达。

玄关前的房门被打开。

“欢迎回来！”一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也不顾正在回答面麻的问题，鸣人宛如狡兔一般刷得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声音都莫名粘上了欢悦。

被他欢天喜地的模样吓了一跳的面麻，顺着鸣人跑过去的方向望去。

“我回来了。”

墨色的眼珠抓住了面麻的蓝眼珠，然后拧了拧眉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