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人作者太难了,我去当同人传销师了

【也青】您的快递已在派件中(39)

快递员王也x小明星诸葛青。 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ooc,不考究,傻白甜又清汤寡水的谈恋爱故事。最近lof经常刷不出来东西,建议使用合集看更新~

倒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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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的夏夜和北京的不一样。

  苏州的夏夜很闷,水汽腾地一下上来,像给烤熟的肉上再添上一勺热油,雾跟着零星在夜空里闪烁的星星一块聚集了,如果没有空调,只是靠着大自然的温度来纳凉,那手里的蒲扇可没有机会停下,汗被扇子造出来的风吹走几滴,就要再被摇出几滴。

  北京的夏夜很凉,温度呼得一下降下来,像给蒸熟的鸡肉浇上带着冰块的凉水,如果把下午睡了过去,直接跳跃到了晚上,往外头一看,白天还穿着热辣短袖短裤的姑娘们得添上一层薄外套,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得抖上一抖,屈服地把宽松的上衣拉回肚皮。

  可惜这样的温差诸葛青他还没来及感受,他离开的时候才六月,还不到北京最热的时候。这些都是王也告诉他的,在刚热起来一点的时候,诸葛青嗷嗷地要开空调的时候,王也夺了他的遥控器,把他推到院子里,分享着冰镇的饮料和买来的烧烤,一口一句,如数家珍地跟诸葛青说着这些北京日常。

  兴许是讲到了熟悉的生活,王也说出口的普通话忍不住就成了北京调,那些刻到习惯里的话佐料和信手捏来的包袱故事便顺着王也的声音溜到了诸葛青的耳里。包袱未必有趣,故事未必乐呵,可诸葛青听来听去就只得出来一个“真逗”,笑得当夜睡觉的时候诸葛青的梦里还有王也穿着长袍马褂讲相声的场景,背景音乐还是小时候看的《曲苑杂坛》栏目呢。

  可现在他在苏州,在他更为熟悉的南方夏夜里,在一座专门搭建出来的小村庄中,他也不是穿着家居夏服,而是一身民国西装。外套被诸葛青脱了,只留着马甲和长袖,袖箍勒着他的胳膊有点难受,但他没有摘,包裹全身的西装热得他额头流汗,也只是让身边的化妆师帮他擦汗补妆。诸葛青不敢懈怠,今晚的戏很重要,这是一场决定整部电影剧情基调的戏,它串联了开头结尾和男女主角的情感悲剧,他的手里握着台词本,坐在沙滩椅上模拟着戏中人物的心情,并随时等待着下一个场景的拍摄。

  导演兼制片人十分看重这场戏,请教气象专家,关注天气变动,让剧组人员专门等着这样一个闷热却星河满载的夜晚来拍摄这场戏。特定的夜晚和温度不可多得,开拍之前导演强调了两次所有人认真对待,并严肃地给所有演员作出尽量一条过,一条不过也要把时间控制在星空消失之前完成,否则很难再有如此自然又符合电影基调的实景了。

  这场戏诸葛青看了很多遍,也是原著小说中最经典的一幕,但要拍的这一幕只是其中一个场景,寥寥的几句话:油滑少年在与家人的争执中还是决议将失忆少女带走,一起出国逃避战争,可当他再次回到两人约定见面的小水井时,少女已经了无踪影,少年在家里和周围四处寻找依旧找不到少女,便以为少女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绝望之中只好离去。

  而下一个镜头就是少女在集市中购买少年最喜欢的甜食的场景,她临时离开了一会儿,来晚了几步,两人却就此彻底错过。

  在这次的分开之后,少年和家人逃到了美国,可是背后只有毫无国家尊严、备受种族歧视和积蓄亏空的中国人又能在美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活下去,成了那个时候的少年,那个时候在外逃难的中国人的唯一信念。

  而少女的存在在少年的心中被生活渐渐消褪,磨灭,直到改革开放之后,思乡之情让不惑之年的少年带着家人辗转归回了家乡。家乡已经大变,曾经被战火波及的土地成了平坦宽敞的水泥地,人们安乐的生活让战争的痕迹消失到仿佛从未发生过。唯有当年被少年一家抛弃的老宅还留着,里面值钱的东西在破四旧的时候被砸被抢得干干净净,墙上的山水挂画成了毛主席万岁的海报,印着四大天王的日历。

  当少年人以为是留在国中的哪位亲戚在照料这个屋子时,被村里人告知是有位疯疯癫癫的婆子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只要有人靠近就会拿扫把啊石头的砸人。少年立即想起了少女,在屋子和周围像当年出国之前那样到处寻找少女的踪影,却被邻里告知这位疯婆子前几天不慎坠落枯井,死了,尸体没人领早火化了,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房子里。

  少年走到了那口枯井,便是当年约定见面的小水井,此刻为了防止再有人跌落,已经被村委会用石砖封上了口。

  整个故事就在这时落下了帷幕,而整部电影也在这个镜头定格结束。

  而诸葛青要拍的这一幕是年轻的那一版,只有几句他叫喊女主姓名的台词,导演甚至没有安排哭戏,剩下的都是四处寻人的动作,但难就难在与剧情相符合的表情、眼神和姿态。他要演出一个从希冀着与少女远离战火过上美好日子的少年郎,逐渐坠落成认清现实状况的成年人,一个因此而彻底改变了心性的人物。

  紧张的工作氛围让诸葛青的心思暂时忘记了王也,忘记了自己当时的不辞而别,沉入故事中酝酿着故事里少年的心情。

  很快,导演喊了拍戏准备,诸葛青放下台词本,脑子里过着动作要求,深吸了一口气,把保温杯里的温水喝干后,走进了摄像机里,走进了民国年代下的油滑少年身中。

  [我安排了去三亚的旅行,酒店就在海边,落地窗的海景房。]

  诸葛青调动着自己的情绪,他想着这个句子下的情景,让喜悦漫上眼角。

  [Kingsize的双人床,我抱着你,你吻着我,说话或者做爱,干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

  美好的场景在诸葛青的脑子里浮现,像将开未开的花,等待的过程都有香味,美好想象让他的眼里溢满了期待和柔情。

  [你看上去并不愿意?哪里不满意可以和我说,别冷着脸不说话。]

  诸葛青皱起了眉,迷惑、犹豫和忧虑爬上他的眼睛,他的动作激烈起来,由走改成了跑。

  [你有意见就直说我又不是专断的人,这不是吵架,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

  跑动让诸葛青喘起气,收声筒中满是他越发快速的呼吸声。

  [我不是不愿意按你的想法来,只是还没有考虑好……等一下你要去哪,你别走!]

  “王也!”

  喊出来的瞬间,诸葛青猛地醒了,在眨眼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脸颊盛住了一滴泪。他下意识去抹,抬头发现身边的所有人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就连导演,那位身经百战的年轻导演张楚岚都傻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抽着眼角咳了一声,说:“前面都不错,我都被带进去了。看你刚才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还以为是演的,没想到是忘台词给忘急的啊!”他故作嫌弃地挥挥手,“下去补补妆,咱们休息十分钟,等会儿重拍一条。”

  诸葛青扯起嘴角笑了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连忙抹着眼睛,迎着跟上来的化妆师和傅蓉走到自己的休息位,他没让化妆师马上给他补妆,而是先去找保温杯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通,里面的枸杞都快冲鼻了才停下,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满脑子空白地瞪着灰扑扑的鞋面。

  剧组人员傻眼是因为不知道诸葛青刚才那一嗓子喊得什么,他自己可不傻,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喊得是王也,因为联想里出现了王也的脸,出现了王也离开的身影,所以他的情绪兀地激烈,兀地不受控制,嘴唇一张一合,王也两个词便跑出了他的喉咙。

  可他为什么会想到王也呢?为什么单纯在联想着曾经与某位前任有过的爽约经历,会变成王也呢?

  诸葛青想不明白,就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跟个怂蛋一样,在被王也告白之后醉生梦死地度过留在北京的最后两天,再逃难一样飞到拍摄基地,逃难一样卸载了微信、微博和腾讯QQ,把这些账号全部交由傅蓉来管理,杜绝使用一切能够让王也直接联系到自己的社交通讯软件。他甚至删掉了与王也通讯的记录,一大串的通讯记录,至少又五六页,使用全选功能一键全删了,可诸葛青还是没有舍得拉黑王也的手机号,也没有删掉,就那么静静地让它躺在通讯录里。

  他仿佛屏蔽了一切,却阻止不了在日常休息的空档想要翻开微信,看看王也有没有给自己留言;忍不住想要刷开朋友圈,看看王也稀疏的主页。在家里的那两天诸葛青不敢出门,精神涣散又集中,集中在屋外路过的脚步声,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它们每一个都像极了王也,又偏偏每一个都不是王也。

  王也真的没有来找他,微信没有发,短信没有发,朋友圈见不到他的点赞,就连快递也换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来送。

  诸葛青侥幸又生气,侥幸王也的贴心,让他不用那么快就去面对只有是否的抉择;生气王也的贴心,居然真的不来找他,还说崇拜诸葛亮呢,连个三顾茅庐都不懂!

  但这是迁怒,诸葛青知道,王也不来找他,他为什么不去找王也呢?他是一个主动的人,从来都是,可这次不行了,诸葛青的胆子突然小得可以装进奶茶吸管。可他在胆小什么?他不知道。他喜欢王也吗?喜欢,至少是有友谊上的喜欢,可偏向爱情的那一份喜欢呢?有还是没有?诸葛青自己也理不清。

  他回想与王也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他不敢说多么的依恋,但是依赖是绝对有的,他甚至依赖到在临走前都差点忍不住跑去快递点去偷偷见一面王也,依赖到即便是到了片场,进入因为拍戏安排而日夜颠倒的工作状态,他的身体还是在王也给他养成的时间发困和醒来。

  他戒了奶茶,断了饮料,配合工作人员远距离拼单时点了一杯快乐柠檬,嘬了一口只觉得甜腻难忍,还不如王也给他日常泡的花茶好喝。可惜他没有把它们带来,好在附近的便利店里还能买到枸杞桂圆这类的常见品,他便泡来了喝。熟悉他的人看见了,又惊讶又好笑地调侃上两句,哎哟青哥也开始养生了啊?诸葛青顿了顿,然后笑眯眯地回上一句嗯,熬不住了。

  究竟是不是真的熬不住了?那恐怕只有诸葛青知道,傅蓉知道,张楚岚一知半解了。

  所以张楚岚给诸葛青找了个台阶,让诸葛青从不属于电影的负面情绪里稳定下来。

  所以傅蓉现在正在他的身边,安安静静地给他递纸巾,递水,然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说:“还没想好?”

  “……嗯。”

  “哎呀妈呀你这鼻音重的……别哭了,控制控制。”傅蓉当真是无奈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诸葛青,只好又掏出自己的手机,解开密码递到诸葛青的手里,“要看王也的朋友圈吗?我再帮你开,就像你之前的歪理,反正我替你刷王也的朋友圈不算你自己刷。”

  “我没哭。”诸葛青摇摇头,“不看了,上次不小心点到赞,差点就暴露了。”

  傅蓉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就你这点小心思早就暴露得没边了。说真的她真没想到诸葛青会跟王也看对眼,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暗恋的方式怎么跟俩氢气球似的,还是不小心被卖氢气球的人放开了的那种,一不小心脱离了大众,只好相依相偎地飞向茫茫无界的天空。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一起躲过那些尖锐的树干、广告牌、高压电线等等可能会命丧黄泉的玩意儿。可谁想到王也先一步一头撞向了铁丝网,把自己炸了个干干净净,落下一个诸葛青张皇失措地悬在空中,兀自飘荡。

  “今天上午他又给我连打了好几通,也不知道怎么了前几天都不打了,今天打了这么多,”傅蓉瞧一眼诸葛青,他的眼尾还是红的,听到这话的时候身体颤了颤,傅蓉便把手机放到诸葛青的面前,页面是王也的通讯录,只需要一点,电话就可以播出去,“真不打回去?”

  诸葛青抬起手,停了一会,又放下,说:“我……我没准备好。”

  “准备啥啊?”

  “你知道王也之前做的事吗?我害怕之前的所谓告白不过也只是其中的一步,又或者现在他就在酝酿着什么动作。而且……”诸葛青撕着手里的纸巾,“王也啥时候听过我说的话啊,这次偏偏这么听话,就是不来找我,这么久的时间了,微信也不发,电话也不打,我又没有拉黑他……这算什么啊,放弃了吧这个人,我再回去找人岂不是显得死缠烂打,不尊重别人的选择……”

  傅蓉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暴躁的心情,她大概从两位当事人还有额外经历人王震球和夏禾口中得知了在她忙于工作的时候,王也和诸葛青干下来的那些奇葩事迹,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骂完诸葛青骂王也,宣泄得七七八八之后还是尽职尽责地给诸葛青做开导,试着调节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但是很快就发现王也傻呵呵的真就在遵守规定,等诸葛青想通了主动解禁,而诸葛青好不容易想通了心情,却在行动上偏又因为王也之前干的事陷入了焦虑。

  某种程度来说这事纯粹就是他俩自找的,谁也脱不了关系,王也想太少,诸葛青想太多,还真是天生一对。

  可这事没法催,别人也没法介入,傅蓉除了叹气之外只能叹气,说:“反正我感觉王也肯定没放弃,你爱咋想咋,先给我把工作搞定了,回头给你做吃的。”

  “能点餐吗?”

  “想得美!你真是被老王惯坏了啊!”

  “……”

  诸葛青撇了撇嘴,没说话,休息时间快到了,打了一电话回来的张楚岚又开始招呼,他收了收神,补完妆之后再次进入角色。

  这次拍得很顺利,再没发生任何状况的一条过,又拍了几段夜景的戏后,剧组便收了工,各自休息了。

  张楚岚还在看先前拍好的视频,他身边站在一位长发飘飘的姑娘,是这次的女主角扮演者,叫冯宝宝,不知道张楚岚从哪里物色来的人才,一股子憨样,活像故事里的失忆少女。她也没受什么特别指导,台词背得很熟,几乎就像是本色出演一样拍着每一个剧情。

  诸葛青走过去想再看看自己拍的片段,想想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就听到张楚岚正在给冯宝宝讲戏,她认认真真地听着,不住点着头,到了张楚岚给她将诸葛青那段是如何与结局关联时,她眨了眨眼睛,说:“这少爷真怂,都敢违背家人意愿硬要把女主带走了,却不敢多等一会儿,问清楚女主怎么想的。”

  诸葛青顿住。

  “哎呀宝儿姐,你演的那位少女可是个特别有主见,还不大愿意听少爷话的叛逆少女啊,少爷会这么想也很正常嘛。”张楚岚说,“再说那会儿战乱,耗不起时间,晚一步离开可能就死在日军的刺刀下了。如果搁现在这么和平的年代,当然不至于会因为这么点原因生生错过啦。”

  冯宝宝耸了耸肩,吐出一句好吧,有点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诸葛青没有接着听了,也不想看自己先前拍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了,他只想走向自己的保姆车,他也这么做了,转身就走,先是快走,然后变成跑,急切又快速地奔跑。

  他要给王也打电话,主动给王也打电话。

  诸葛青想通了,是啊,现在又不是什么战火纷飞的民国,又没有什么家仇国恨,为什么他要犹豫?为什么他要忐忑?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爱就是爱了,有什么错吗?误会也好,王也放弃了也罢,他不想管了,他懒得理会了,他就是要告诉王也自己的想法,用回答换一个回答。

  [我想好了,我愿意,我喜欢你。]

  诸葛青的脑子里打着这一串字。

  [你还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虽然这个告白有点迟,虽然这个告白充满了得不到回音的可能,但是诸葛青还是要发出去,还是要让王也知道,然后获得不是来自他的胡乱揣测,不是来自他的肆意猜想,而是亲口从王也的嘴里说出来的,用带着京腔的普通话讲出来的回复。

  他现在就要听到王也的声音,现在就要解开那条“不准来找他”的狗屁约定。

  拨出号码的时候,诸葛青把手机贴紧了耳朵。

  嘟——嘟——嘟——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诸葛青呆了呆,他看了一眼表,时间是晚上九点,王也还没有睡,他还会写一会儿毛笔字,把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但是他开着铃声,响铃能够清晰的传到客厅,传到他的耳朵里,就算王也在睡觉,他的手机也不会关,这种提示音不应该出现。

  诸葛青又打了一次,还是一样的回应。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时候,诸葛青的眼睛亮着,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敢保证自己冷静到可以睁着眼睛到天亮,可依然无法抗拒不安裹挟着一句问话浮到他的脑中。

  当他强行让自己陷入睡眠,噩梦缠绕的夜晚终于被清晨的鸟叫驱散时,诸葛青在迷糊中待了两三秒,意识到时间时早上八点后立即又给王也打去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裹挟在不安中的猜测被层层剥开。

  王也是不是把他的手机拉黑了?

  诸葛青不敢猜,更不敢细想,他飞快穿戴完毕,跑到傅蓉的房间一把摇醒她,说:“合同里可以请几次假?”

  “啊?请假?什么请假?”傅蓉眼睛都睁不开,却还能顽强的辨认出诸葛青说的话,“拍戏期间请什么假,又没有其他通告……”

  “现在有了!”

  “什么?”傅蓉被惊醒了。

  “我要去找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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